艾弗森的史詩——漂泊的十三年

在hoopchina上看到的,我不是AI迷,只是談論AI卻有些感傷,就像這篇文章同樣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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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清晨中第一縷陽光射進窗戶的時候,我迷離着雙眼,知道昨天已通過去,今天又已開始,日出日落,花開花謝,例行公事而已,沒有一絲新意。html

我慵懶地摸了摸身邊(這已經是江湖多年下意識的習慣),幾乎身無長物,除了在外人看來豔羨不已而我卻早已厭倦的燦燦黃金,我只剩下一把劍。這柄殘劍叫魚腸,在跟我以前,他屬於一個刺客,刺客的名字叫專諸,這個刺客會作一道叫梅花鳳鱭炙的上品珍饈,一樣也會殺人,可他窮其一輩子也沒有和武林至尊搭上一個邊,只是在江湖廝殺中的當了一個鮮爲人知的小小犧牲品,他勇武絕倫,氣吞山河,但卻經歷了幾百年的微不足道,直到有一天,太史公爲他正名。oop

我想起他,有時又以爲就像是在想我……htm

劍已經很老了,不用看我便知道它早已不堪,在歲月的風刀霜劍中,它黴爛鏽蝕,斑駁陸離,殘破得早已不似當年。blog

再鋒利的劍都總有鈍掉的一天,就像人老是要老的通常,我明白,更況且,他已隨我在江湖中闖了一十三年,經歷了大小近千戰,準確的說,是整整九百五十三戰。繼承

就在幾年前,這柄劍是江湖中公認的幾把好劍之一,他短小,迅捷,殺氣逼人,它在專諸的手裏刺穿過三層號稱刀槍不入的狻猊甲,在我手裏曾走上華山之巔論劍江湖,可轉眼間,那些璀璨的紛紛然然以後,它躺在那裏,就像一塊廢鐵,廢到除了我沒有人願意多看他一眼。面對這樣的一封朝奏和夕貶潮州,我很平靜,這就是江湖,這也是規則,只有女人才會由於臉上多了几絲皺紋而傷春悲秋,唉聲嘆氣,我不會,由於我是個劍客,或者說,我是個男人。get

 

悲秋將歲晚,繁露已成霜。遍渚蘆先白,沾籬菊自黃。it

——白露爲霜sso

 

我決定離開奧本山,爲了早已凋零殘破的活塞五子,也爲了我本身。時至今日,整個江湖的人都知道,活塞的五行天罡大陣並不適合我,而我更不適合五行天罡大陣——儘管,這套陣法曾經蟾宮折桂,也曾經雄霸多時。im

我能看出活塞背後的大掌門根本就沒有要留個人意思,由於我對他來講已經沒有一絲利用價值,奧本山的掌門姓庫,但明眼人都知道他只是個傀儡而已,這裏真正的大掌櫃實際上是一直藏於幕後的那我的,那人姓杜,是個一生都沒作過虧本生意的商人,固然,他從前也是個高手,不只由於他能擋住幫主的劍,也由於他手上有兩枚武林至尊的戒指。d3

而我,一枚都沒有。

剛剛來到奧本山的時候,我本來真的想幫助他們找回曾經的榮耀,也讓本身的手上多一枚武林至尊的戒指,但力不從心,或者說有心如何,無力如何,由於杜某人從未想過要依靠我來成就大事,他們奧本山的鎮山的絕學也並未真正地傳給我,他們甚至根本不信任我,不肯讓我去戰。

我知道,這是我老了,他們懷疑我是否是一頓飯要跑四趟甚至五趟廁所,他們懷疑我是否還能拿起劍。我很想證實我其實不是很老,可是步子卻愈來愈慢,動做愈來愈緩,劍鋒愈來愈鈍,惟一還在的只有殺氣,但僅僅有殺氣能作什麼呢?

籃網門一戰,我本覺得個人劍還是天下第一快,可當我發現本身的劍剛欲拔出,籃網哈少俠的劍卻早已飲血,我突然明白,儘管他遠不及當年的我快,但比當下的我卻快得多,這讓我不得不認可,我,老了。

不然,奧本山只需給我一羣身強力壯的後生,甚至他們都不需有怎樣的武功,我即可以扛起一個門派殺入八大豪門。只惋惜,這只是是我年輕時能作到的了,或者說,五年前也能夠,可如今,個人血仍未冷,但身早已衰。

有人告訴我:「青春就像女人,當她在你身邊的時候,你不會珍惜,而等到她翩然離去的時候,你纔會發現他究竟有多重要。」如今,我終於感覺到了它的重要,我拼盡全身的力氣想要抓住青春的最後一抹餘暉,但我抓不到……

因而,我開始愛上回憶,人們都說,當衰老時,回憶是最好的麻醉劑。

 

「輕裘長劍,烈馬狂歌,彈劍江湖,浪跡天涯」這是我十五年前最愛的生活,我有時笑那時的幼稚,笑那時不喑世事。如今看來,我更但願跟着喬幫主或者胖子呆子混上一兩次武林至尊得位子坐坐,而後找個小幫派賺不少不少的錢,再而後,找個地方作個小買賣,開個小鏢局武館,帶着老婆孩子,其樂融融地餬口度日。

可如今,時間這根弦,撥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寧爲遊俠兒,賽過一書生

我在很小的時候就渴望江湖,但不少人說我不適合江湖,由於他們以爲個人個子過矮,身型太弱,不適合江湖中的風吹雨打,刀磨劍礪。但喬治城的一位梅先生卻說我骨骼極佳,雖不能按部就班,但卻能夠劍走偏鋒,而後把我介紹給了個人師父,師父教了我不少,讓我記憶最深的就是他第一次見到我時所說的話:「天下武功,惟快不破」…… 我跟着師父又學了三年,而後下山,從那一天開始,到如今,整整十三年。

我去參加了那年的武林新秀大會,那一年是二十年來幾乎最盛大的一次新秀大會,直到如今還有許多人在江湖中翻手爲雲覆手爲雨,好比當今的武林至尊科少俠,再好比曾經的王者綠衣門的萬里追魂君子雷,甚至是江湖中臭名昭著的馬大少。

當年科少俠仍是個初出茅廬的青澀少年,武功華麗且酷似喬幫主,他的眼睛很大,我能看出來,他的眸子裏全是野心;君子雷讓人感受很舒服,丰神俊逸,瀟灑倜儻,說話時老是微笑,若不是他漫天花雨的暗器手法,我寧願相信他是坊間走出的戲子;馬大少的武功和個人路子相仿,身手詭異,但卻一臉的戾氣,讓人看着很不喜歡,至於其餘人,或許記得,或許也就忘了,畢竟,已通過了整整十三年了……

而後咱們就憑各自手上的功夫在新秀大會上盡情展現,以指望某一個門派可以看上咱們,讓咱們真正走踏進江湖。

個人動做很快,人劍合一是個人殺招,和人比劍時,每每對方劍未出鞘,我便已在他的眉心刺上一點殷紅,而後微笑着,懶洋洋地等着對手倒下。當時手握狀元籤的費城前七後六的十三連環幫很欣賞我閃電通常的速度,他們說:「這小子能幫咱們稱霸武林。」因而我成了那年新秀大會的狀元。

排在我後面的是個外家功夫一流的大個子坎二爺,第三個被選中的是來自番邦,信奉回教的拉希姆大師,馬大少和君子雷在第四第五位被選中,而野心勃勃的科少俠直到第十三位才被挑走,我能看出科少俠當時的不忿,他必定以爲他應該回本身的費城老家爭霸江湖,而費城人卻選擇了我。我也幫不了他,後來據說他又被送到了洛杉磯的豪門湖人派,更是爲他捏了把汗——侯門一入深似海。

固然,這些都是後話。

 

我來到了費城

十三連環幫只是一個小門派,他們雖然也曾經當過武林至尊,但那又是另外一個十三年前的事了,那時幫裏只有一些不入流的小角色和老傢伙,只有兩我的的身手算是上乘,一人姓斯,和我路數有些重疊,據據說師承北卡,是個根正苗紅的青年才俊,另外一個叫胖頭陀科爾曼,也當過狀元,長得很變態,但老有才了,會不少種武功,就是脾氣不太好。

我來了以後他們顯然不高興,由於掌門對個人器重遠勝於他們,儘管他們比我早一年就進了十三連環幫。所以我和他們關係很差,咱們常常爲了些關於如何出手的問題爭執不休,掌門也由於咱們的事頭疼不已,但是日子仍是要一每天的過的,不會由於過得很差,我就逃避,我從不迴避任何困難。

我來到十三連環幫的頭一年,這個門派雖然幾乎沒有什麼樣的進步,但他們卻看到了但願,由於我曾在一場例行的比試中刺中過天下無敵的幫主,但幫主實在太厲害,個人一劍並未致命,他只是略微調了一下氣息便把咱們殺得丟盔卸甲,屁滾尿流。

過後,幫主說:「這個小子不錯,讓我動了真功夫。」

但儘管如此,這一劍足以令我名震江湖,江湖上把一年一度的後起之秀的獎頒給了我。因而,幫派對我更加器重了。他們把那個北卡才俊送走,給我找了幾個身強力壯的幫手來,一個叫黑摩訶拉特利夫,他不大說話,人很敦實,後來在破解對方近身肉搏和輕功時頗有心得,另外一個叫及時雨麥基,看起來溫吞吞地不是很搶眼,可是在關鍵的時候很能幫忙,很適合在戰時當後援。

第二年,終於沒有斯某人和我爭來搶去,胖頭陀兔死狐悲也低調了很多,我仗劍載酒,快意江湖,忘了我身邊還有不少同門,老以爲我本身就能搞定一切,但那時的我,武功尚未高到後來的程度,因此十三連環幫老是輸,到了年末,咱們仍是沒什麼進步。

我那時很迷茫,對這樣的結果很想不通,我知道我和馬大少不同,我不會甘於在這樣一個小幫派裏過土皇帝癮,可如今看起來,我離稱霸武林着實遠的不着邊際。

這時候,去年剛來的那個掌門來到了我身邊,告訴我不少東西,當時,我以爲有些頗有用,有些很迂腐,因而我從新審視了一下那個新掌門,布朗先生——

仙風道骨,目光深邃,但看起來嚴苛得很

我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開始按照他的方式來戰,因而,起色來了……

 

臘後花期知漸近,寒梅已做東風信。在低谷以後,總會出現高潮,這和花開花落沒有什麼區別,對這一點,個人認識很深。

以後的兩年,費城十三連環幫不斷壯大,連續兩年殺入了江湖中的八大豪門。我本身的武功也不斷精進,逐漸練成了一種獨步武林的步法,有人叫他凌波微步,也有人稱之爲修羅魅影,我都不喜歡,我稱之爲:「crossover」,人們都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其實我也不懂,這是西洋人的說法,我只是喜歡這樣叫它,僅此而已。憑藉這種獨門武功,我本身也在江湖上封了生涯中的第一個劍神的稱號,由於那一年我殺得人最多,比胖子還多,也是在那一年,我也成爲了盜聖,由於我老是能夠在別人拔劍準備進攻的時候把他們的劍偷走,幾乎每場比試當中都有兩三次。順便說一下,我還入選了一年一度的英雄大會。

也是在這兩年之間,幫主在最後一劍刺中爵士二老的咽喉以後,帶着六次武林至尊的戒指退隱江湖。武林再一次羣雄並起,逐鹿江湖,腥風血雨天然是免不了的,但也有不少好事的人懷念幫主在時江湖太平的時日,他們爲了將幫主的衣鉢傳下去而處處尋找幫主的接班人,我當時很紅,並且不少人以爲我不要命的勁頭很像幫主年輕的時候,因而我也被稱之爲幫主的接班人,雖然我和幫主的路數差了十萬八千里。

和我一塊兒被選做幫主接班人還有四個,其中兩個我認識,科少俠和君子雷,當時科少俠已經去過一次英雄大會,面對面地同幫主過過招,他顯得比之前更有野心,手上的功夫也愈加純熟,而君子雷也早已在一個叫雄鹿寨的幫派裏站穩了腳跟,暗器手法幾乎與唐門的女婿米大俠有得一拼,他的門派也是江湖上爲數很少的豪門之一,另外兩人是一對兄弟,哥哥叫八步趕蟬卡特,由於他的輕功獨步武林,甚至比當年幫主的輕功還要駭人,我看他也挺像幫主,尤爲是腦殼,弟弟叫臉譜書生麥蒂,他老是一副懶洋洋的目無表情,眼神很曖昧並且迷茫,但一旦睜開眼睛以後據據說能佛擋殺佛。

可最終咱們五人沒有一我的能同時繼承幫主那樣蔑天的氣勢和蓋世的武功,因此,咱們都沒有可以憑藉一己之力稱霸武林。再後來,另外三人早早退出了接班人的行列,只剩下我和科少俠在大洋兩岸遙對一輩子,有人叫咱們「東邪西毒」。

這兩年的武林屬於兩個大個子,一個叫鄧肯,人們稱他爲聖城石佛,他的內家功夫很好,收放自如,他的招式很普通,要麼是武當綿掌,要麼是少林長拳,看起來平淡無奇,可是威力驚人,因此幫主退役後,他先拿了一個冠軍,後來又拿了三個,這我的老是一副面沉似水,縱慾過分的樣子,很沒有神采,我常常暗地裏叫他呆子;另外一個叫沙克,人們稱之爲大鯊魚,我卻老是叫他胖子,他也不生氣,只是傻笑,胖子一身橫練的外家功夫怕已經是到了絕頂的地步,使一對紫金雷公錘,常常以一敵五,霸道異常,但是私下裏的時候卻很可愛,常常會作些撫琴弄蕭,附庸風雅的事,還老說金盆洗手了以後想進六扇門當捕快。科少俠當時就在胖子身邊,但那時他不顯山不露水,充其量只是作了一個二把刀的角色,結局大都是胖子掌握。

我真羨慕科少俠,他老是看起來要比我更沉穩成熟。

 

「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布老頭從一來就開始唸叨這句話,我雖不懂,可是也喜歡,以爲這句詩大氣磅礴,讓人的血不由自主地沸騰。

接下來的一年,咱們門派打得很好,真的很好,以致於至關長的一段時間內,咱們超越了武林中全部的門派高居豪門榜第一,人們開始讚許我,說個人武功如何如何,說個人人品如何如何,說個人氣質如何如何。其實,我仍是那個我,只是布老頭在這一年腦殼終於轉過了圈兒,爲我量身定作了一套打法,他一邊幫我把劍磨得更鋒利,一邊找了一大堆身強力壯而且不怕死的同門幫我遮擋對方的攻擊,而我須要作的就是把鋒芒早已足以裂天的魚腸拔出,用crossover遊走在各處殺人。

桃花剛開的時候,布老頭又把黑摩訶送走了,拉攏了一位更厲害的大個子來幫我一塊兒浴血江湖。

大個子姓穆,是個外邦人,名字很長根本記不住,只知道他面相很老,老到似乎根本拿不起刀,所以咱們都叫他穆大叔,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我內心暗想:「這個老傢伙個子真他媽高」,由於若是他背對着華山的話,我根本就看不到華山的山尖。聽布老頭說,原來這位穆大叔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手上一對如來神掌的功夫怕不是已經到了登峯造極的程度,常常把各路武林高手拍得七葷八素,而後還老愛衝着人家搖手指。

我剛開始覺得是中指,後來才知道是搖食指。

這一年,咱們的門派很團結,很無私,也很鐵血,不少人說咱們十三連環幫不像幫派,倒像個殺手組織,由於咱們爲了勝利不惜一切代價,流汗、流血,受累、受傷甚至死對咱們來講都不可怕,彷彿站在對面的是那個常常在如意賭坊出了老千而後在春香樓裏和本身搶姑娘的仇人通常。咱們敢亮劍或者說敢拼命,因此對手感到膽寒,所以,咱們的勝利都是沉甸甸的,固然,這沉甸甸中也有傷痛,我身上,還有同門身上都帶上了許多傷。

最後,咱們殺進了武林大會,在華山腳下,我遇到了四川唐門的姑爺,但暗器手法卻早已超越唐門全部年輕一輩兒高手的米勒米大俠。我恨他,不只由於他的唾沫星子能把一個大活人噴死,更由於他和他那羣老東西們曾經兩次把咱們從半山腰打到山底,因此我要復仇。還好米大俠在去年華山慘敗以後一晚上之間老了,他再也難在九秒鐘以內刺出八劍,而我能夠,因此他輸了。那時我才發現,不管如何無敵的人,總有一天會老的,老到被別人擊敗,可是那時我很年輕,以爲衰老離我很遙遠。直到今日,我終於知道當年米大俠這樣的人爲何在被我擊敗以後也會哭了,不是由於敗,而是由於老……

半山腰上,八步趕蟬卡飛人和北海猛龍幫攔在我跟前,卡特對我說:「咱們單挑……」我一邊說着好一邊轉手刺出了五十多劍,這種要求我不須要考慮,由於那個時候,除了胖呆,單挑起來沒人是個人對手。卡特固然也了得,一愣神的功夫就還了五十劍,但我知道,他這五十劍遠沒有我那五十劍信手拈來,因而,我微笑着又還了五十劍,猛龍幫登時陣型大亂,卡特想再還回來卻真氣不繼,被我刺下了山崖,同時被刺下去的還有猛龍幫。差很少在這個時候,我被封爲武林中的第一大俠(固然,只是這一年),大叔的鐵布衫和漫天掌影獨步武林,小麥成了最好的後援殺手,老頭子被稱爲最牛X的掌門,咱們的門派看起來收穫了不少。

快到山巔的時候,我眼前一亮,突然發現攔在咱們面前的居然是一臉微笑的君子雷——那個相貌和功夫一樣驚人的人,在他身邊站着羅大狗和卡大嘴,兩個長相通常但身手一樣驚人的人。他們剛剛拔掉了黃蜂派的毒刺,一樣走到了東部的山巔。君子雷不管什麼時候都那樣優雅——

他笑着說:「君子之戰,點到爲止。」

我說:「要打就打,少說廢話。」

他很君子地說了一聲「請」,而後便招呼着羅大狗和卡大嘴殺了過來,我無暇說話,拔出魚腸衝了上去。君子雷笑容很謙遜,但身手卻很毒辣,以一敵三,我漸漸力不從心。突然,君子雷賣個破綻後一記肘擊直中個人面門,兩顆牙被打了下來,個人嘴角流着血,布掌門覺得我受了內傷非常緊張,立刻要派人換我下來調息。我想到缺了牙以後好笑的造型或者說此事傳出去以後被江湖同輩恥笑,恨從心來,我謝絕了布掌門的好意,亮出魚腸劍,嚥下了兩顆牙,又殺進人堆中,一個幫大腰圓的魁梧漢字大叫:「殺人啦……」

最後,號稱火槍手的雄鹿三傑被一柄短劍打下了華山。君子雷嘴角滲出血絲,捂着胸口喘道:「我等在比武,君卻在拼命,此戰心服口服,先行告辭,來年再戰。」這一次是我惟一一次沒有見他笑。

「來年再戰……」話雖這樣說,這倒是我和君子雷一輩子中惟一的一次生死交鋒,後來他去了西部,他住長江頭,我住長江尾,再也沒比試過,只是偶爾會在英雄大會上看見他,他仍是那樣,微笑着,彷彿不帶一絲塵埃。

在三場拼鬥以後,其實十三連環幫早已經是強弩之末,林奇,麥基和斯諾都受了傷,我更是筋疲力盡,但不管如何,咱們已經走上了華山的山巔,已經有了論劍的資格,面對二選一的機會,不少人都願意賭,包括我。那年的湖人真的很厲害,實力雄厚,高手如林,相對於咱們走上華山的如履薄冰,如臨深淵,他們卻像是在走本身家的樓梯,輕鬆,愜意,還時不時一下跨上兩個臺階。尤爲是他們的帶頭大哥胖子,他此時的修爲已經達到了和傳說中張大帥,賈天勾相提並論的程度,雷公錘大巧若拙,似乎隨手一擡就能把對手砸得粉碎。我也見到了科少俠,他看起來意氣風發,但卻精華內斂,很謙卑地站在胖子身邊,極力隱藏着本身的野心。我看了看他,他卻沒有看我,這一刻,我恍若隔世,咫尺天涯大概就是這種感受了吧,畢竟,咱們是同年。

已經走下華山的那些門派開始鼓譟,他們都認爲胖子會兵不血刃地幹掉咱們,再次稱雄武林。但我不這麼想,儘管我早已接近油盡燈枯,但卻不想在來到華山只爲了陪太子讀書,個人血開始沸騰,沸騰的讓本身失去理智,我想起了被封印多年的絕學——一種叫作天魔解體大法的東西,在短期內把本身的潛能調動到一塊兒爆發出強大的能量,但卻極易走火入魔,並且用完以後一定會功力大減。這個時候,我已經沒有選擇,由於我那時以爲這是我離稱霸武林最近的時刻,我怕失去這樣的機會,因而,我咬破了本身的中指……天魔解體大法的能量果真驚人,我竟能將殘存的真氣積聚在一塊兒,全力刺出毀天滅地的一劍,胖子閃躲不及,竟被刺得一個趔趄——那是湖人走上山巔惟一的一次被刺中,我本覺得這一劍足以至命,可當時胖子的武功確實已臻化境,晃了一晃便提錘衝了過來,我奮力擋開胖子的錘,胸膛卻被科少俠的劍刺中,科少俠依然面無表情,他習慣了在胖子的掩護下充當殺手,我並不恨他,他只是作了本身該作的事,我如同斷了線的風箏通常墜下了華山,胸口劇烈地痛。許多年後,我才發現,那一次華山之旅竟是我一輩子中離問鼎江湖最近的一次……

 

我逆天而行,妄自使用天魔解體大法,終於獲得了報應,從那年以後,我受內傷的影響,開始儘量地不和別人近身搏殺,轉而在遠處周旋,這種習慣隨着傷勢的加劇兩年後達到了高峯,因而,魚腸劍「狠,短,險」的優點再也沒有,十三連環幫也再沒有了昔日的輝煌。次年,我受了傷,缺戰了22場,因而十三連環幫變得艱難起來,咱們一路跌跌撞撞地殺到了華山腳下,此時,早已堙沒江湖多年的東部霸主綠衣門在一對雙子星的帶領下走向了復興,他們的帶頭大哥皮少俠是個狠角色,被人捅了十九刀卻如沒事人通常照樣提着刀處處砍人,我說:「這我的是妖孽」。咱們和他們打了五個回合,前四合互有勝負,而最後一合時,十三連環幫的人像是集體喝了十香軟筋散通常沒了力氣,被人家輕鬆的打回了費城,我開始感受到,個人功力已經遠不及去年了,不然,即便他們都不行了,我也應該能獨臂擎天。順便說一句,那年稱雄東部的是一個新興的門派籃網派,他們的武功雖不高,可是亂拳打死老師傅,用很不講理的方式走上了華山之巔,他們原本期望用相同的招數戰勝胖子,卻沒想到胖子終究皮肉粗糙,並不是一同亂拳所能打死,因此他們被打死了,雷公錘下的第三個犧牲者。

接着,穆大叔被布掌門送走,由於他身上受了傷,十三連環幫又找來了一個俊秀的後生,姓範,據說他近戰遠攻都有幾分功力,是個不錯的幫手,可我卻高興不起來,因

爲大叔走了,我習慣了他爲我遮風擋雨,在這方面,眼前這個小帥哥確定不行,他看起來應該去吟風弄月,到鄰家小姐的窗臺下面扔紙條、扔紙鳶。

範公子頗有禮貌,他看着我微笑:「你和馬大少差很少,我確定適應得很快。」

我說:「我和馬大少根本不一樣。」

範公子的臉突然紅了,他沒想到我這樣直白,有些發窘。我沒有理他,兀自練功去了。

十月,待到真正戰時,範公子卻不見了當日的羞澀,利刃巨弩,長槍短劍,他都使得很趁手,幫我減輕了很多壓力。

我說:「你武功不錯。」

他依然羞澀地說:「混口飯吃。」

這一年的最後一戰,咱們對陣幫主二次復出加盟的巫師盟,我終於戰勝了幫主,或者說,戰勝了老得顫顫巍巍,提不動刀的幫主,我開始感受到時間的力量,這種力量竟然大到足以打倒一個神……

例行的比試結束後,咱們幹得竟然比前一年還要好,依然一路打到了華山腳下,連續第五次有機會爭奪武林至尊的寶座,而後趁着黃蜂幫的馬幫主受傷的機會幹掉了黃蜂幫,一路殺到了半山腰。山腰上等着的是一羣粗人,他們甚至都不是劍客,一大羣人拿着鉗子、榔頭、扳手等亂七八糟的東西等在半山腰上,當中沒有一個大人物,我本來覺得和他們戰會很輕鬆,可我錯了,由於面對着一羣不按套路出招的粗人,系出名門的範公子突然不會出手了,被一個叫小王子的菜鳥完全打成了軟蛋,而後其餘四我的輪流來把個人真氣耗盡,我很不甘心,但卻只能默然下山。

武林大會結束後,十三連環幫散了,布老頭遠走奧本山,範公子去了雄鹿寨,當年雄霸東部的十三連環幫換了一堆新面孔,我突然像是看到了世事的無常,我發現,原來天下本沒有不散的宴席,望着斯人的背影,我黯然道:「惟將終夜長開眼……」

新來的掌門不瞭解十三連環幫,一樣也不瞭解我,即便在換來了羅大狗以後,咱們依然沒能脫胎換骨,從新走進豪門的序列,六年來第一次在四月份就早早地趕去釣魚了……

 

接下來的一年,咱們依然搖搖欲墜,幫派的心散了,很差帶,我增長了本身的出手,但願能拉幫派一把,可是無濟於事,直到韋大俠來到十三連環幫。

韋大俠的真名叫韋伯,他和我同樣,都曾是跺跺腳四城亂顫的人物,他也是新秀大會的狀元,而且身手着實不弱,武功不只華麗異常,而且時而剛猛霸道,時而詭異輕靈,他帶領着他們國王宮曾經差一點搞定了死胖子和科少俠,只是不當心中了霍某人一記天外飛仙才死於非命,有此人相助,我幫如虎添翼啊。

可當韋大俠真的來到這裏我才發現,原來他的膝蓋早已受了重傷,輕功盡失,而內力也由於早已過了巔峯而難以提聚,換句話說,當年名震江湖的國王宮韋大俠早已失了一半的功力,他如今的實力和咱們剛剛辭退的馬什本馬師傅受傷前也就是伯仲之間,甚至還有所不及。

可即便是這樣,咱們仍是重整旗鼓,一路殺到了華山腳下,殺進了武林大會,我看着韋大俠,他的腳步依然蹣跚。

前面又是奧本山的那批土匪,只是他們已經修成了正果,在前一年稱雄武林,我和韋大俠豁了命地廝殺卻仍是鎩羽而歸,我開始恨本身不爭氣,老是把握不住機會,而後不由自主地轉向韋大俠那邊,剎那間,韋大俠曾一臉落寞,像是魂都沒了通常,他低聲呢喃:「如果在五年前……」我知道他的意思是倘使他還在巔峯,面對這樣一羣改了行的工匠們如何會如此狼狽。

但片刻以後,他又彷彿釋然了,輕輕拍着個人肩膀說:「不要緊,明年再來……」

我還知道,他見慣了風雨,早已寵辱不驚。

當時間又過了一年後,咱們再一次趕去釣魚了,公牛幫的鐵蹄踏過了咱們的身體,面對那羣蹦蹦跳跳的小牛,韋大俠和我開始嘲弄本身或者說是嘲弄命運

他對我說:「我生君未生……」

我眼角開始溼潤,並無說話,只是在心中暗道:「我生君已老……」

 

多少紅塵深景,恍如隔世花影。我再一次發現世事老是無常,就像一個姓嚴的小姐說的,去也終須去,再三留不住…

我從沒有想過有一天我會離開十三連環幫,就像當年韋大俠沒想到本身會來到十三連環幫同樣,新的武林大會開始的時候,整個幫會陷入了泥沼,做爲總瓢把子,我難逃其咎,因而十三連環幫對我產生了厭倦,他們開始設法讓我離開,本來但願在費城終老的我不由暗道:「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

臨走時,我看着這十三連環幫,眼中彷佛有淚花閃過,看着這熟悉的場景,回憶着十年間曾發生在這裏的幾許繁華、幾多浮名、幾縷哀愁,心開始劇烈地痙攣,我沒法阻止心痛,因而買了一罈叫作「醉生夢死」的酒……

再以後,原先的我和記憶一塊兒死了,名滿天下的艾在那一刻已經死了。

因而我來到了金塊幫,也有人叫他們金錢幫,金錢幫的卡長老胖胖的,看起來很隨和,他指着一個笑容甜美叫安東尼的小夥子說:「這是咱們的第一劍手,你要好好輔佐他,咱們一統江湖。」我看着他稚氣未脫的樣子,吸了口冷氣:「我盡力而爲」。

金錢幫有不少不錯的小夥子,暴力彈簧小馬,人來瘋的小史,我同年的榜眼坎二爺,還有一臉笑容的小甜瓜,相比在十三連環幫的時候,咱們無疑更像一支豪門。除了表明我朝同番邦倭寇以及西洋武士比武時,我從沒有這麼多優秀的同門,我開始逐漸記起個人夢來。

我來的第一戰,金錢幫正和國王宮遭遇,激戰正酣,安東尼和小史他們都在閉關,我使出全身力氣和他們周旋,可是仍是沒能幫金錢幫打贏,初戰告負,士氣大傷。卡長老並無像布老頭那樣大發雷霆,把個人智商和劍法質疑到垂髫或者弱冠的水平,只是無奈的笑笑,我突然感受有點很差意思。所以,下一場比試,我要比第一場時謹慎了許多,準備充分了許多,因而咱們贏了,儘管不少高手還在閉關。接下來,我和一羣如同鏢局裏的趟子手同樣的小夥子們和許多幫派周旋,贏過也輸過,大概各佔一半吧,直到有一天,安少俠他們歸來,許多門派見到咱們膽寒起來,由於接近華山的時候,咱們連續幹掉了十多個幫派,接着,在華山腳下與聖門馬刺相遇……

石佛說:「你不應找上咱們,大家應該去和牛魔王戰。」

我說:「和誰戰都同樣,咱們都會贏。」

石佛默然不語,左手捏了個劍訣,右掌超然般地緩緩推出,而我在電光火石之間拔出魚腸……

石佛的功力愈發精進,已經到了幾乎三花聚頂的境界,他身邊的一仙一妖也輕靈異常,我和安少俠不是對手,雙劍飛舞,勉力支撐。戰到了最後,安少俠竟然懼怕地躲到了一邊,由我獨自接石佛排山倒海般的掌風,個人速度不及當日,又被天魔解體大法消耗了許多內力,早已不是石佛的對手,因而金錢幫痛痛快快地敗下陣來,目送聖門登頂華山。

接下來的一年,卡長老揚言要重整旗鼓,他找了一大幫練習金鐘罩和鐵布衫的師傅來教咱們如何防護對手的攻擊,可是沒有用,一旦真的戰起來,咱們又會延續過往的打法,賭命似的不斷攻擊,遇到弱小的門派,這樣的狂轟濫炸頗有做用,他們立刻被打得舉手投降。可是一旦趕上大幫派,他們會頗有經驗的一邊漫不經心地接咱們的招,一邊窺探咱們的罩門,而後,瞅準機會,一擊必殺。因此,咱們贏過不少也輸過很多,依然和豪門無緣,只是一路跌跌撞撞地又闖進了武林大會,再一次來到華山。

接着

我揉了揉眼睛,站在我面前的居然是他——科少俠,我知道他這些年和我同樣,過得很很差,他把當年對他極好的胖大哥逼到了熱火門,獨自扛起湖人但卻連連失利,而後被一個風塵女子糾纏,萬夫所指,但沒想到他居然硬生生地挺了過來,還攜怒刺出九九八十一劍,創造了八十一劍隻手屠龍的神蹟,一直堅持到漠北熊王加索爾的到來,因而他們一路砍瓜切菜般殺到了西區第一豪門的位置。他自從四年前的苦練以後便壯碩了許多,但看起來蒼老了很多,也穩重了很多,咱們看起來依然形同陌路,連寒暄都沒有一句便動起兵刃。

科少俠的武功愈發玄奇,出劍更穩,更準,彷佛有了當年幫主的感受,更可怕的是他如今不孤獨了,身邊的加熊王左手持一柄雙刃斧,右手使一支九節鞭,時軟時硬,剛柔並濟,讓人非常撓頭,一連三個回合,咱們都在下風,正當我準備挺劍再上時,安少俠竟然又一次潰了,他大叫:「點子扎手,風緊,扯呼。」邊說邊忙不迭地就要退出戰圈,我霎時方寸大亂,因而被人家摧枯拉朽通常幹掉,我不怪安少俠,他還年輕,還不懂得責任,也不懂得珍惜,這些東西,是要用時間去買的。

金錢幫頗有天賦,但天賦讓許多人忘記努力,我想起了一個叫《傷仲永》的故事,一個孩子小時了了,大未必佳……

這一年,綠衣門成功復辟,稱霸武林,君子雷飛鴿傳書:「吾願已償,兄當振做。」我看着短箋苦笑,有加狼王和皮少俠相助,君子雷終於如願以償,我在羨慕之餘更多的是惆悵,看看身邊,甜瓜近在咫尺,戒指卻彷佛遠在天涯。

夏天,金錢幫送走了坎二爺,爲得是能節省下一筆銀子,我卻有一陣莫名的悲涼,坎二爺爲金錢幫拼殺多年竟尚不及些黃白之物,那我又算什麼呢……

 

我很快便知道,原來我和坎二爺同樣,被榨乾了以後不免是要被送走的,卡長老告訴我:「咱們這裏廟小,確實不能耽誤了您這樣的大佛。」因而,我被人丟掉了。我有些落寞,更多的是悽然,有鹽水滲入傷口般的疼痛,如同當年離開十三連環幫時同樣。我悵然舉起「醉生夢死」,誰想到酒剛入口,我便一陣劇烈地咳嗽,胸口起伏得厲害,一股辛辣的氣息將心與胃一併燒得灼痛,我知道,我老了,老到連酒都喝不下了……

個人新東家是奧本山,那個我曾經不屑的粗人幫派,他們已經憑着天罡五行大陣雄霸東部6年之久,但卻剛剛失去了大師兄昌西,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頂上昌西留下的缺口,由於我老了。

東部武林又崛起了許多新的門派,綠衣門笑傲羣雄不說,騎士團、飛鷹堡和魔教也是甚爲扎手的硬點子,不進則退,奧本山沒有進,因此只好退了。

這一切早已和我關係不大,在奧本山,我不再是以往的老大或是領袖,我甚至連本身到底是什麼都搞不懂,我謹小慎微,不再願出如今風口浪尖,默默地照着他們給我畫得框框作事,但是天罡五行大陣是一種羣攻並防的陣法,我不適合他,他更不適合我,我在奧本山乾得很差,劍已經鈍,人已經老,一個叫斯塔基的後生小子比我年輕,他氣勢洶洶地要奪個人位置。我勉強憑着江湖中的身份壓住了他一時,但年輕的總會打敗年老的,一個叫趙一刀的文人曾說這是規矩。

爲了兼顧個人江湖身份和斯小俠的發展,最後幾戰,他們沒讓我去,我有種預感,這是我在奧本山最後的謝幕……

若是說掘金還算是人生中的一個短暫的驛站的話,而奧本山連這都彷佛不是,他更像是慌不擇路的人無可奈何而駐足的破廟……

 

十一

記憶就在這裏嘎然而止,個人思緒回到瞭如今,不管記憶中功名塵土,成敗得失,個人身邊依然只有劍和錢,固然,還有傷。我老了,只是又用記憶麻醉了本身一次而已,其餘的,什麼都沒有獲得。

我在江湖這些年,也有許多人開始傳着個人故事,有不少少年對我很崇拜,他們說我飛馳如風,出劍如電,長嘯如雷,也有不少人在模仿個人方式劍走偏鋒,還有不少人苦練單挑但願能像我同樣一劍可敵百萬師。

紅衣火箭門有一個姓布的小子就很喜歡模仿個人方式用劍,居然所以而忘了把機會給他門裏擎天立柱般的十一郎。我苦笑,我想告訴小布,若是如今我能和十一郎同門,我會把絕大部分的出手立功的權利都交給十一郎,只要他能幫我拿到戒指。

但行走江湖卻也不免得罪人的,有不少仇家說我很自私,很獨,不能讓本身的同門變得更好,我無心於爲本身解釋,我只想讓人們知道,對幫派責任感的方式有不少種,只是我年輕時我少不更事,過於自負而顯得不夠沉穩,直至後來我悟出戰中的真正涵義時,卻發現已經沒有人能代替我出手,命運讓我不得不如同天煞孤星通常隻身漂泊,若是能夠的話,我真的很想像科少俠,君子雷同樣,和同門共享武林,但這一切彷佛很遠或者說是飄渺,飄渺到連我幻想都幻想不到。

十二

將軍百戰身名烈,向河粱,回頭萬里,故人長絕

我彷佛看到了當年和我一塊兒踏入江湖的馬大少,他看起來神色匆匆,像是趕路通常.

我問他:「你去哪兒,爲何走得那麼急?」

他說:「綠衣門不要我了,我要再去湖人幫,騎士團和魔教看看,找個大腿抱抱,看看能不能混一個武林至尊的戒指。」

我說:「騎士團和魔教人滿爲患了,你去了根本沒有施展的空間。」

馬大少說:「不須要施展,只需讓我跟着幫派混上一枚戒指,足矣。」

馬大少說完話一拱手又神色匆匆地走了,他說這話的時候早已不見了當日的桀驁不遜與不可一世,看起來更像個市井中的小販,歲月的風刀霜劍是很能雕琢一我的的個性的,對戒指的渴望讓他放下了身段和尊嚴,甘於跟着江湖上新崛起的後生們屁股後面混。

我目送他的背影離去,多少有些不屑,我知道本身很難像他同樣用這種方式獲得武林至尊的戒指,我以爲這很廉價。

但我將要去哪裏,我本身也不知道,放眼江湖之大,我發現根本就沒有本身的容身之所,不管是布老頭在夏洛特創立的新幫派仍是留住我十年歲月的十三連環幫都再難有個人位置。

回首,天已黃昏,有誰在意我。

我突然想到,也許我該歇歇了。

跟我一塊兒走進江湖的拉希姆早已經退隱了,比我晚進江湖的白巧克力賈森也退了,和我並肩戰鬥的穆大叔重傷而退,韋大俠厭倦江湖空手而歸,我有時也想急流勇退,離開這樣刀口舔血的漂泊生活。

直到如今尚未人來請我出山,我是否就要這樣離開這個漂泊了十三年的地方,若是我真的要離開,人們會怎樣評價我。

有人會說:「他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大俠,由於他詮釋了戰的精髓。」

有人會說:「他武功超羣,留下如此多的傳說和故事供人回味,他是江湖中的英雄。」

也有人會說:「他武功出自旁門左道,所以窮其一輩子也難成正果,不過一梟雄而已。」

我雖然對他們的話不覺得然,但這已是人們對個人眷顧了,歷史永遠只記住成功者,好比說科少俠這樣的人。而我,再過些日子,也許人們連提都不多提到,他們會慢慢淡忘我,就像淡忘專諸和魚腸同樣,我會被時間封印起來,只是偶爾出如今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中:

「你知道魚腸劍艾某人嗎?」

「好像知道,他彷佛和科大俠同年,也在江湖中飄過……」

 

十三

是的,我在江湖中飄過,整整十三年……

(完)